2017年2月28日 星期二

《日本藝術之醉》

東瀛珍寶前進嘉義,臺灣有史以來規模最大、層級最高的日本美術精品展,日本東京、九州國立博物館從未出國的展品回饋南故宮展出......




「日本美術之最 ─ 東京、九州國立博物館精品展」,一五一組件完整呈現大和文化人文藝術歷史脈絡,時間橫跨五千年,包含重要國寶與文化財六十八件。






其中以日本從未送往國外展出的國寶,號稱門外不出的珍稀平安時代《孔雀明王像。親炙故宮南院,直面感受日本夢幻的美術逸品。




 展分「祭祀與生活」、「皇權與佛法」、「貴族的世界」、「武家的文化」、「市民的創造」、「傳承與創新」六大單元,涵蓋古今流變

 


 展藏年代從上古繩文時代(西元前一萬五千年~西元前四百年)至二十世紀大正年間,以繩文時代的火焰型陶器最早,繁複流暢的扭繩是繩文土器的代表


 

遮光器土偶是目前最大的中空全身立像,對稱點雲狀裝飾圖案,造型傳說是依照外星人的形象捏塑的人偶,用於祭祀,祈求豐收與子嗣旺盛






古墳時代~七世紀鼂龍鏡銅鏡、勾玉與劍是帝王的象徵,陪葬時置於墓內。鼂龍,似鱷魚之神獸,神首龍身,乳釘、麈拂,受中國文化影響。



盛裝男陶俑古墳時代置於墳墓周邊的埴輪,捲髮高帽左衽護手佩刀、褲檔結繩,陶俑服飾受北方騎射遊牧民族影響。






佛教於六世紀前從韓國百濟東傳日本,七世紀時推古天皇攝政,聖德太子座像講經神龕,而受唐三彩影響的奈良斑斕三彩納骨蓋罐是八世紀風格。




聖德太子奠定了日本佛教的基礎,稱「國家佛教」,僧侶空海入唐求法,創立真言密教,奉《不動明王像,在皇室與貴族間廣為流布。



從飛鳥時代(五九二~七一0)到平安時代,興起淨土思想,佛教信仰歷經變化,從氏族佛教、國家佛教到貴族佛教,形成了燦爛豐富的面貌。




七世紀菩薩半跏像》,奈良法隆寺寺國師造像,北魏北齊風格,三葉寶冠漢式迦紗、肩上火焰紋寶珠,瓔珞華麗,盤腿臺座未成佛之菩薩




平安時代興起來迎圖」,鐮倉時代之《阿彌陀佛立像,面相飽滿、衣紋流暢,如來立於仰俯蓮座慈悲凝視眾生,迎接眾生往西方極樂世界。






號稱門外不出之稀,十二世紀平安時代孔雀明王像是日本國寶之最。佛母乘金雀,結跏趺坐蓮華,四臂持蓮華、俱緣果、石榴、孔雀尾。






玄奘法師求經西域天竺,帶回六百五十七部經書,影響政治地理文化社會、風俗口述紀錄流傳東京之泥金《大唐西域記》有羲之書風餘韻。




遣唐使帶回隋唐的法律規章、制度及文化,廣建寺院,佛經的抄寫與誦讀也大為盛行,廣納中國文明,同時佛教信仰也成為國策的一環。

第四十五代聖武天皇光明皇后追思父母,臨摹王羲之字體楷書抄經,平安時代唐詩斷簡》都是遣隋使五次唐使十九次的影響。

安史之亂後,日本改弦易轍為適合風土環境的形式與內容,稱「國風文化」,包括假名書法、大和繪等藝術,呈現日本特有的感性與抒情。




平安貴族華麗宮廷文化,纖細優美的審美品味,呈現高格調的精煉美感。假名的全盛書寫,《古今和歌集》問世後,和歌的歌詠與蔚為潮流。

 




平安時代,形塑了日本的古典文化,王朝文化以貴族生活的優雅情調為背景,浪漫的憧憬為對象,創立了屬於日本的美感規範與抒情的視覺形象。






紫式部的長篇小說,平安中期宮庭背景,光源氏繁華如夢的愛情,源氏物語是世界上最早的長篇寫實小說,代表日本古典文學的高峰。

鐮倉時代的平治物語繪詞、江戶時代的土佐光起描繪源氏物語圖屏風榮花物語圖屏風,都能看到日本當時貴族世界的生活風采。




鎌倉時代榮花物語描述藤原道長官場得意,宮廷繁華的寫景抒情歷史小說,用筆遒美勁健,格調高雅,為研究平安時代歷史風俗之珍貴史料。



十世紀前半,貴族階層轉移至武士階層,源氏與平氏擁兵對峙,《源平合戰圖屏風》繪《源賴朝》領兵擊敗平氏,在十二世紀末於鎌倉一地建立了幕府政權。



十四世紀室町幕府成立,政權移回京都,新興的武家文化融合了京都傳統的貴族文化,來自中國的禪宗文化,產生了水墨畫、茶道、花道、能劇等新興藝術。






十三世紀來自宋朝的《馬蝗絆》青瓷花口茶碗,青釉溫潤如玉,傳說獻給室町時代幕府足利義政時,裂隙以馬毛蝗蟲狀釘,光彩不因龍泉窯技術失傳而失色。






十四世紀的藝術品《螺鈿雲龍波濤紋八瓣盤》,五爪龍身軀盤扭,龍口大張,瞪視火焰寶珠,穿插雲霞波濤岩石樹木,是螺鈿工藝之極品。



室町幕府第八代將軍足利義政(一四三六~一四九0)蒐羅大量精緻豪奢的中國工藝品,用以擺設私人會所,樹立文化上傲世的權威地位。






十五世紀百年戰亂,直至十六世紀末豐臣秀吉一統,奠定日本近世社會基礎。隨著武士階層勢力的興起,武器裝備極盡工藝裝飾之能事。






胭脂蟲染成《腥紅地團龍紋毛織短戰袍》,傳為豐臣秀吉所使用之《蒔繪蘆葦紋馬鞍、馬鐙》,歷經朝代更替流傳的戰場武器裝備,受到收藏家垂青。




《短刀》、《太刀》 戰爭的美學,造型、鍛造、金工、與漆藝等,在造型與細部工藝上充分發揮武人獨特的美感,形成了日本獨特的裝飾藝術鑑賞觀點。




安土桃山時代的《紺繩南蠻甲冑》,歐洲胴鎧甲,經改裝成為日式甲冑,是德川家康在關原爭戰前夕賜給近臣榊原康政的甲冑。




江戶時代的《紫繩腹鐺甲冑》,延續鐮倉時代以來弓箭騎射的戰爭型態,甲冑以白、藕紫、濃紫分層紮綁,漸層效果稱「裙濃威」,表現戰爭美學。






桃山時代(一五七三~一六0三)金碧輝煌的障屏畫,反映了武將的審美意趣與時代風尚。武家亦以繁複華麗的裝飾,表徵不凡的身份地位。

室町時代的日本國寶 ─ 狩野派繪畫狩野秀賴的《觀楓圖屏風傳達了當時武將豪放壯闊的審美觀,為日本桃山時代金碧障屏畫的代表作。






桃山時代由狩野永德大放異彩,確立狩野風範,繪製的《檜圖屏風,構圖飽滿,用筆豪邁,設色艷麗,寬闊大氣,契和當時風起雲湧的武家氣象。






學畫狩野派的圓山應舉重視寫生,甚至使用望遠鏡觀察,在當時可謂創舉,雙鶴圖虎嘯生風藉助西洋畫法表線東洋,創立了圓山四條派






 德川家康(一五四三~一六一六)在江戶成立幕府政權,偃兵修文,武家文化由殺伐轉為文治,武士角色也從軍事轉往政治,唐船、南蠻船貿易往來,經濟繁盛






五彩鏤空椿松竹梅紋五瓣氏套盒》是京燒」,三層盒身透雕,施以綠金彩,分飾松竹梅。五彩飛鳳瓷花口大盤伊萬里瓷,同時在南院展出。




號稱三都的江戶、京都與大阪,富裕的都會文化應運而生,從隨身攜帶置物之容器印籠可見藉重生活藝術的繽紛技巧,凸顯自身審美品味




京都的富裕市民或投身於各類型的藝術創作中,追求生活的品味,工藝創作上不遺餘力,十八世紀江戶時代尾形光琳的蒔繪螺鈿八橋硯盒華麗登場。




硯盒分上下,上層放置硯臺和銅製水滴,下層收納書寫用紙,硯盒以黑漆為底,鑲嵌螺鈿燕子花,泥金蒔繪花葉與莖,再經腐蝕處理的鉛板表現質感。




琳派始祖裝飾性的設計構想來自伊勢物語的風雅故事,銀板的橋樁是主角途經三河國八橋,以水邊盛開的燕子花起興,歌詠旅途所感。






十八世紀德川幕府「鶴樹院」豐姬《棋盤》、《染齒》,蒔繪竹葵菱紋嫁妝套組,絢爛的族紋章裝飾藝術,奢華貴族婚禮規範之嫁妝套組稱「婚禮調度」。







金地松樹船帆紋能劇衣裳》傳是上杉家傳世唐織華麗外衣,多層疊穿的外褂白地牡丹藤菊葵花束紋外袍》多彩刺繡袍傳為德川家定正室篤姬所有。




浮世繪版畫風行,喜多川歌麿大首繪」的人物構圖,攀向更高顛峰,當時的印刷技藝成就不凡,寫樂聚焦「役者繪」現場戲劇張力,與歌麿各別風騷。




  遨遊豐富多元的日本藝術,從遠古氏族到皇室貴冑,從威震山河的武士到追求品味的市民;在人類文明的漫漫長浪中,閃爍著無數的光芒。







看盡東瀛珍寶,宛如閱覽一部日本經典美術史。富嶽三十六景、神奈川沖浪裏一休和尚像、傳「天璋院」篤姬所用的白地牡丹藤菊葵花束紋外袍就在眼前。




 日本藝術史的精華展出,呼應南院以亞洲藝術文化為主相,也印證兩年研習日本藝術史的課程,藝海悠遊,沉醉日本藝術,身心得到舒暢安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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